2008年5月24日星期六

Facebook 的得著


Facebook 的得著 5.23.2008

從來都不喜歡到網上溜達,除了工作有關的或平常和朋友通訊外,最多只到網上找資料和讀報,始終,住在國外,我無法天天到中國店去買報紙,在網上能讀到中國或香港的即時新聞,對我來說,是生活上的一個重要環節。所以,一切的網上交友、談天,都沒有我的份兒。

半年前,在偶然的機會下,一位朋友邀請我參加 “Facebook” ,由於我不知道什麼是Facebook,但活在城隍廟的我,即時,找了個學生,問過究竟;然後,他花了五分鐘的時間,便幫我建立了Facebook的賬戶,從此,我的生活改變了不少。好友們都說,進入這些Facebook,是很花時間的,更且要萬分小心,網絡是一個虛擬的世界,有很多假或欺詐的東西。我於是便半信半疑,一步一驚心的走入人生的第一個另類空間。終於,努力了數個月,便明白這交友網是什麼的一回事。

首先,第一個好處,即時見效,學生們知道我有Facebook的賬戶,便三五成群的要求我成為他們的朋友,但想想,這是政治不正確的,因為,老師和學生在很多情況下,還是不可以太接近的。於是我便下令,除非學生們畢業了,否則,不能成為我Facebook的朋友。但由於我對Facebook的了解,便多了很多和學生的共同話題;而且,透過Facebook, 找回很多失去聯絡的舊學生。

但對於選擇Facebook的朋友,我還是非常小心,除非是認識的或一些公眾人物如政客和作家外,其餘,大部份都會被我拒絕。轉瞬間,就有了一百多個的朋友,當中,有兩位是我去年在香港時只短暫見過一面,而居然透過Facebook而成為了好友。還有,透過Facebook, 可以張貼自己的小作,又可與朋友分享相片和錄像,除了得到很多有用的資訊知識外,更增加了不少的娛樂。但說到一個較意外的收獲,就是交了位素未謀面的朋友,這朋友很特別的,此人和我有很多共同的興趣,在某些觀點上的看法又很一致,從不太認識到現在,我簡直不可相信這類交友之事能發生。當然,在交往其間,我多次懷疑大家的友誼的真實性,因為我從不相信,在一個虛擬的領域裡,能成就我所要求的真正「朋友」。但是,我是個很固執的人,無論在那個空間內,認定了你是朋友時,便會用我一貫的真面目去視人,因為我深信,交朋友是要用真誠的態度去相知和相識的。但路遙知馬力,且看大家的友誼,能否接受時間和空間的挑戰;無論如何,我還是很高興選擇走入這Facebook,得著了許多。

2008年5月20日星期二

天災、人禍


天災、人禍 5.20.2008

今天收到友人傳來的網上錄像,講述四川地震災難的一個感人事件,那位先生被困在瓦礫中數天,一直抱著頑强的生存意志,為的,就是想念自己結婚不久的妻子和那還未出生的嬰兒。記者訪問他時,並把電話接上,好讓他和妻子談話。鏡頭一轉,他終於被救出,怎知,在運送他到醫院其間,他終告不治。剎那,感受到生命的脆弱,欲留在人世間多一陣子,原來是何等困難的。

羅省的地震,泰國的海嘯,新奧爾良的颴風,最近緬甸的龍捲風和四川的地震,這些自然災害,都是很難避免的,即如今天的科學發達,要去預知這些天災,是絕對不容易。災難發生後,種種故事,都常令人聞者心酸,見者流淚!但世間上,還有一種人禍,也是突然其來,極度恐怖。紐約的911,伊拉克的戰爭,達爾富爾的種族滅絕,緬甸軍政府對人民和僧侶的施壓,以及六四事件,一一也都令人慨歎萬分;我們可能敵不過大自然,但為何又要自相殘殺呢!

臨近第十九個年頭的六四,心中千愁萬緒;想到當日天安門廣場上死去的人們和學生,今天,他們的至親,還是要去承受失去他們的傷痛。而能逃得掉的人,流落異鄉,有家歸不得,這也是同樣的悲哀。我不會說六四是一個包袱,但認為六四是一個歷史,正如那首歌一樣:這是歷史的傷口。中國人常說:血濃於水,每次有天災降臨的時候,都義不容辭,捨身捐助,中華民族一家親,每每表現得淋漓盡至;但我們有沒有想起這許多的六四遊子們,他們就像那位被困在瓦礫中的先生,天天抱著頑强的生存意志,在異國奮鬥,為的,就是希望等有天能回到自己的故鄉,去見親人的一面!但願六四能平反,去還給人民一個公道;也請給這些天安門的一代回家去,讓他們能早日和家人團聚。

2008年5月19日星期一

單雞讓梨


單雞讓梨 5.8.2008

前天讀報紙,知道單仲偕先生決定退出下一屆立法會選舉,心中有點兒歎息。和「單雞」 (單仲偕的綽號)不算得上是很要好的朋友,但由於他到過紐約數次,在活動中時見過;加上,半年前,他到過府上住過兩天,因此,對他算是有少許的認識。

總覺得單雞是個很和善低調的人,貴為太平紳士,卻是個實事求事的議員。他在立法會的政績,我是沒資格批評,但他總算是個在民主路上作出不少貢獻的人。雖然他是功能組別出身,但他也在地區工作上花了不少時間,當了十數年的區議員。今天,身為民主黨的副主席,面對九月份的立法會選舉,必須要作出明智之決定,無論他選擇九龍西或香港島選區,都必定會受到一些黨內的阻力。既然如此,為了顧全大局,選擇退出,保住的除了兄弟之情,更可以贏得外界的讚賞之聲。「單雞讓梨」,其實是個很好的方案。況且,將來他還是有機會的,先把黨內的事情做好;然後四年後再出戰,相信也絕對不會是一個問題。

相反,且看美國總統民主黨候選人之戰,現在天天報導的新聞,都圍繞著希拉莉和奧巴馬的競爭。本來預算在今年二月份便會選出黨代表,現在預計要到六月才會有定數。花了不少人力物力,廣告宣傳,資金用上了好幾倍的預算,最後,無論誰勝出,已經給對手共和黨人得漁人之利。共和黨已興奮地暗自裡盤算,很大可能再執政四年。奧巴馬沒有讀過我國的歷史教誨,也不知誰是孔融。無論多少人勸進,建議他先行退讓,作為希拉莉的副手共同迎戰,相信他也不會接受。雖知道希拉莉比較具有白宮的經驗,她的年紀也較大;奧巴馬則較年輕,可以說往後還有很多的機會。比如,先做四年的副總統,四年之後才出選而成為總統。可惜,他一意孤行,這就要看看他真的有多少功力和運氣,去成為美國的第一個黑人總統。所以,回過頭來看,雖然,香港的立法會選舉無法比得上美國的總統之選,但冷眼旁觀這些議員政治家,我還是欣賞「單雞讓梨」的單仲偕多一些!

後記: 這篇文章其實是我在香港的一份報紙的第一次投稿,我想已經被棄用了,但每人都應該有一些第一次,在此,謹多謝李銳華先生的支持、鼓勵和修改這文章,我下次會更努力的!

2008年5月11日星期日

一個婚約的承諾


一個婚約的承諾 5.11.2008

其實,我和Dava 從來沒有成為過男女朋友,但他卻許下與我結婚的承諾。如果今天 Dava還在,他已經差不多五十歲了。我是非常掛念他,而心裡知道他常會在那天邊遠處守護著我的!

故事是從研究所開始的,二十來歲的我,初踏進我的夢想,走到美國南部的喬治亞州,收讀微生物學。人生路不熟,天天除了應付課堂和實驗研究外,生活常出現問題。Dava 是我系上的同學,他是地道的南部人,基督教家庭長大,六呎多高,面上常掛著微笑,對所有同學都關懷備至;而我,這個初到貴境的外國人,很自然便成為他的好友。我們常一起溫習和到二輪戲院消遣;到星期五,便一大伙同學到酒館「快樂時光」相聚,沒有車的我,Dava便充當我的司機!相識一年多,我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。就是有那麼的一個星期五,當他正在駕車到酒館時,他很嚴肅的對我說:如果到了1997年 (距離那時還有差不多九年),你還未能出嫁,我便會娶你為妻!我聽到後,笑到人仰馬翻,然後問他為何這樣說。他脹紅了臉,告訴我:你是我生命中的一位很要好的朋友,我知道1997年,香港便會成為中國的一部份,我實在不忍心見到你回去一個共產黨的國家裡!我聽了非常感動,無論他對中國的認識有多少,實在不重要,有一朋友如此,夫復何求呢!

跟著的日子,他碩士畢業後便到另一州的環保處做研究工作,而我則繼續博士班的學業,我們還是常常聯絡,又找機會與對方見面。最後,我終於在1996年結婚了,當時我還取笑他,那承諾不必對現,為他解圍了。最後和他談話的是在911事件之後,他緊張來電問候這個在紐約居住的我,他說他在電視看到911的景況,心痛難過,並說,從今以後會多找我,要更珍惜我倆的友誼。六個月後,一個星期天早上,收到另一同學的來電,說Dava兩天前逝世了,他那時只有42歲,還未有結婚。我對這突然而來的消息嚇壞了,最後,至電他母親,得知他得了個感冒,沒有處理好,在睡夢中離世。我連忙購買機票,趕到南部去見他最後一面。在教堂的喪禮上,被邀上台至詞,於是我便把他承諾與我結婚的事告知其親友。

有些東西,是要在失去後才知道寶貴的,我常常在想起他,心痛為何他要那麼快離開我。終於,數年前,有天在做夢中見到他,我連忙問他是否好嗎?他對我說,叫我不要擔心,他現在很好!有時想,如果我真的在97年前沒有結婚,我知道他是一定會把承諾閱現的啊!

2008年5月10日星期六

別離


別離 5.10.2008

我剛剛和系中兩位同事吃了一頓美味晚宴後回家,飯局之中喝了杯馬天妮,回來路上,酒精雖已過去,但卻在大雨紛紛下駕著車,「藍色」的感覺漸次濃烈,令我很想回來後寫我的「春愁」續集,名為「別離」!

發覺同事們都有著我這種「春愁」的感覺,畢業禮後,人更感無奈,因為我們都不知道那天再會見到這些學生們。我發愁的不全是因為他們,原來,我是不喜歡說「再見」的。自十七歲時就離開香港,出入機場的日子實在太多了,朋友們如說要來飛機場送別我,都必被我婉拒。因為,在最後那刻鐘的相聚,然後,不知後會何時,那種感覺對我來說,實在不好受,倒不如不見罷了。

人生有著很多的無奈,又有誰喜歡說別離呢。人年長了,出入殯儀館的次數就像幾何級數的添加。除了是年紀大的親人和長輩,突然,又會收到一通電話,告知某朋友的離世,那種從天降下來的惡號,教你心痛不已。首先,口中會否定這事實,他或她,明明好端端的,怎會離開呢?跟著,腦袋中就像錄影帶般,不停地把和他一起的片斷,連續重播,看完一次又一次,問自己,到底最後見他大概是在何時,和他說了些什麼,好把那逝去的光陰,趕緊找回來。原來,要走的是抓不住啊,所以,常聽很多人說要珍惜。但我又問,怎樣才算珍惜呢?為了家人或朋友,又有否能真的放下每天沉重的工作和生活,用數分鐘去打一通電話,去作一聲問候!其實,答案是很明顯的,因為大部份的人只會等到最後,才知道或明白珍惜這道理,塵世間的事,永遠是身不由已,一切又怎能盡如人意。

2008年5月3日星期六

春愁


春愁 5.1.2008

從我們讀小學開始,課本便教我們春天是多麼美好的,萬物重生,天氣和暖,樹木芽苗初長,花兒怒放,到處是雀鳥蟲兒的影子,告訴我們一年之開始。無奈,患有嚴重「花粉敏感症」的我,極度畏懼這美好的春光,加上為人師表,這時正是心情沉重的日子!

看著這些四年前曾經戰戰競競初入校門的學生,今天他們終於要離開了,有些走進社會工作,另一些選擇繼續進修。我和學生們一起走過不少的日子,在他們成長的青蔥歲月裡,我雖然只扮演了一個小角色,但又怎能一下子放得下他們呢。到了學期最後的畢業禮當天,穿上黑色博士袍的我,在學生和家長的掌聲中,走上紅毯末端的禮台上,心情是既興奮,卻又難掩失落的情緒;高興這些莘莘學子終於完成人生這一重要階段,但又有千般的捨不得。或許是我太執著,又或是我多愁的本性,這過去數年的五月,都總覺得這春天不太美,過著幻得幻失的心情,時而高興,時而失落。曾經,想過用一個亞Q的方法去令自己好過些,只要和學生保持大一點距離,或許,會減少這種離愁的感覺。但原來是不管用的,表面愈是假裝,內心便更為沉重。去年,就有三位和我很要好的學生,在她們步上講台領取畢業証書時,我的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滾下來,雖然她們看不到,但那一刻,發覺當老師原來也很難!

想想,無論為人父母或老師,對於兒女或學生的教導和情感,或許要有著一種「放風箏」的精神,不時拉緊繩子,但又要在適當時候去放開雙手,好讓風箏能夠放得更高,到萬里之外遨翔。